十七岁,我家公司破产。
我爸被追债的人逼到绝路,带着我和母亲去了长江大桥。
我记得那天江水滔滔,父亲让我坐在栏杆上。
向来和蔼的眼眸只剩一片猩红。
他悲切地望着我:“小鹿,你别怪爸爸。”
我顺从地闭上眼,等着那双推我进天堂的手。
可最后那一刻,他扯下脖子上的玉佛塞进我手里。
然后当着我的面,跳进翻腾的江水中。
我在江边呆坐了许久。
直到林景淮找到我。
他比我大五岁,却一点不像个还在上学的学生。
成熟稳重,面面俱到。
他带着我做财产清算,帮我摆平债主和赔偿。
处理完父母的后事,我搬进了林家,却日日不得安眠。
展开剩余86%闭上眼,就是我爸跳江的画面。
林景淮带我去看心理医生,想方设法地哄我,
每晚陪我一起从深夜熬到天亮。
直到一个暴雨的夜晚,我抑郁症发作,想掐死自己。
林景淮死死抱着我,不停地抚摸着我的后背,
即使我把他的胳膊咬得血肉模糊也不松手。
那晚,我在他怀里失声痛哭,也在他怀里安睡一夜。
十七八岁的年纪,我无法抵抗一个优秀、温柔又疼爱我的男人。
我小心翼翼地收藏有关他的东西。
一条领带,一只用过的钢笔,一双手套...
都足以让我心跳加速,情思汹涌。
我不断催促着自己长大,好和他表露心迹。
可我还没等到那天,他的心上人宋轻羽因我坠亡。
▼文章后续来源『蚣众号』:一间阅读
林景淮恨我入骨,他嘶吼着让我滚出去,不断质问我“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”。
可当山洪发生的时候,他依旧没有一丝犹豫,挡在我身前。
小叔哪里都好。
只是他爱我,是家人的爱。
我爱他,是问心有愧。
前世,林母得知林景淮的死讯后,泣不成声。
林父更是指着我的鼻子骂。
林鹿,你就是个疯子,天煞孤星的命,非要克死身边所有人才满意吗!
我又想起林景淮最后对我说的:
是我惯坏了你。
如果当初...没带你回家...就好了。
他后悔了。
其实我也后悔了。
我握着胸口的玉佛,想起父亲说只要有诚心,普陀山上的佛祖会显灵。
我想求下一世,林景淮别再遇见我了。
但大概是我作恶多端。
我在佛前跪了三万多天。
从青丝到白发。
直到弥留之际,我胸口玉佛发出莹润的光。
我见到了佛祖。
他说:
已经发生的事情不能更改,但或许还能迎来新生。
你是他的命中劫,若不化解,也是白费功夫。
是重蹈覆辙,还是走向新生,全在一念之间。
再醒来,胸口布满细纹的玉佛告诉我,这一切都不是梦。
这一世,我不会再重蹈覆辙。
付出所有代价,只要小叔平安顺遂。
第二天去公司时,我们谁也没有提起昨晚的事。
车内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宁静。
下车后,林景淮才打破沉默。
你前几天扇了宋轻羽一巴掌,今天去给她道个歉。
他的语气很生硬。
似乎说出口前,就预料到我又要和他闹了。
可我只是淡淡地点头。
好。
林景淮有些惊讶地看着我。
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。
到公司后,我和约定的一样,打算去找宋轻羽道歉。
结果找了一圈,在茶水间看见了她和林景淮。
咖啡的香气里,女人和男人对视一眼,带着心照不宣的甜蜜。
下一秒,她的余光瞥到了我,立马收敛笑意,用发丝掩盖住红肿的脸颊。
林景淮下意识地护住了她。
你怎么来了?
略带疏离的一句话。
已然忘记早上让我过来道歉的事。
其实不怪小叔紧张。
我的确是个疯子。
我对林景淮有着强烈的占有欲。
他长得好看,人又温柔。
喜欢他的女人不少。
每一个,都被我逼走了。
我读懂林景淮默许,所以愈发觉得:
小叔心里是有我的。
就好像前世,我在他喝的水里加了东西。
逼着他逾越雷池。
他抗拒我的触碰,可我依旧能在他支离破碎的沉吟中,读出快乐。
却忽略了,那不过是无法克制的生理反应。
宋轻羽对他来说是特别的。
甚至她死后的第十年,林景淮都还是没有原谅我。
我强压下心中快要溢出来的酸涩,呼出一口气。
对着宋轻羽猛地一鞠躬。
对不起,我前几天不应该打你,也不应该当众辱骂你,让你下不来台。
你能……原谅我吗?
宋轻羽小心翼翼地看向林景淮,见他没说话,才应道:
没事的,别放在心上,我原谅你了。
我抬起头,正好对上林景淮的眼睛。
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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